简尧就嘿嘿笑。
看着嬉皮笑脸的他,视线瞥到容离,某个讯息猛地敲了她一下,温馨浑身一僵。
简玥,简尧,小男孩……
晚饭过后,吃饱喝足,简尧躺在客厅沙发上直叫唤,嚷嚷着吃多了,胃里边儿撑得难受。
温馨坐在旁边,放下一盘喜好的红提,笑他:“这就是贪心的下场!”
那份糖醋排骨几乎全进了简尧的肚子,辛苦一阵的她只吃了一两块呢!
简尧湛蓝色的眼珠斜过来,懒洋洋地动着嘴皮子,“谁让你做的菜好吃呢,我这才走了半个月,你厨艺进步神速啊!”
“我每天都跟乔婶学呢。”
“明天再做糖醋排骨?”简尧商量的挑动眉毛。
温馨拿起个提子,撕掉外面的皮儿,“行啊,不过么,你得来帮忙。”
“帮忙没问题。”简尧咧嘴笑,露出一口白牙,“只要你不怕我把厨房烧起来。”
“没关系,家里有灭火器。”温馨一本正经道。
简尧笑,“你变幽默了啊,终于告别闷葫芦了。”
温馨拿个提子塞到他半张的嘴巴里,嗔道:“说谁闷葫芦呢!”
在这家里,容离性子沉稳,常常不苟言笑,简尧则相反,一天到晚闹腾得很,有他在,和温馨你一言我一句的,热闹非常。
容离站在楼梯口,喊了一声简尧,后者立马从沙发上翻身而起,动作那叫一个迅速。
容离叫他去了书房。
他们谈正事,温馨没跟着。
从她坐的位置,看着他俩一前一后,同样高大的背影,温馨抿起唇,陷入沉思。
容威没说后来简玥后来生的儿子怎么样了,可她却有种强烈的感觉,那个和容离同母异父的小男孩,就是简尧。
一样的姓氏,简尧对容离的超乎寻常的忠诚,单凭这两点,足以成为她怀疑的理由。
况且她记得,她曾经问过简尧,他和容离是不是亲兄弟。简尧虽未正面回答,他言辞间的意思,是肯定的。
他当时有句话,她记忆尤为深刻。
简尧说,这世上,容离对他最好,无论容离要他做什么,他都心甘情愿。
他还向她诉苦,说打小,容离对他特别严格要求……
方才,有一瞬间,她想向简尧求证真相。
然而在看到简尧那阳光笑容后,她打消了询问的念头。
如果是真的,简尧的身世何其尴尬,或许他对此无所谓,但凡事有个万一,她若贸然问出口,简尧会是怎样的反应,天知道。
万一她问错话,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卖,也不存在时空倒流。
她也没打算从容离嘴里得到答案。
容妈妈的遭遇,连她听着都难受,至于容离,他再冷漠,那终归是他的亲生母亲,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祸从口出,说多错多。
简尧和容离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其实并不影响什么。
现在每个人都开开心心的,她犯不着为了个无意义的答案,冒险,给他们带来烦恼。
想通这点,温馨释然,去找乔婶讨论明天做什么菜。
去书房前,简尧先回房间拿了份文件,是他的调查结果。
容离翻看着上面的内容,眉峰拧出一抹沉重。
根据他们目前得到的信息猜测,容书年极有可能是被药物控制神智,然后再有人对他进行催眠一类的心理暗示,使得容书年对特定的人言听计从。
黑市上,早前就有这类似的药物流通,由于存在各种副作用,需求量甚少,货量相应减少,要想买到这种药,光有钱还不一定能行。
简尧双手撑在办公桌面上,“哥,要不要把容叔接回来,做个检查?”
他们现有的结论,仅仅是根据容书年的症状做出的判断,要扳倒容威,他们需要切切实实的证据。
容离手掌按在纸页上,沉默一会儿。
“暂时不用。”
他们掌握的有用信息太少,容威和姚婉芳那边,又没抓到把柄,毫无证据时,贸然行动,只会是打草惊蛇。
容离顾忌着容书年的安危。
人的大脑是最复杂的,稍微出个岔子,容书年成为废人也是有可能的。
他言之有理,简尧沉思了会儿,“那我找个催眠高手,给容叔准备着。”
容离赞同。
“对了哥,还有件事,忘了跟你说。”简尧走到门口,又折回来,伸出手,把摊在容离面前的文件翻到最后一页,“你看看这个,这人和容叔的情况,很相似。”
容离的视线投递过去,看清那人的名字,他微微蹙起了眉心。
“你确定?”书房里,扬起他的疑问。
简尧点头,“百分之**十吧,他比容叔更早出现异常。”
容离放松身体,靠着柔软的真皮椅背,瞧着视野里的名字,眸光深幽莫测。
“继续调查。”他说。
容离回到房间,温馨正坐在床上看电视。
她穿了件粉蓝色的睡衣,胸前极为幼稚的卡通图案,见他进来,她放下遥控器,嗓音甜甜的,“你们谈完啦?”
“嗯。”他朝她走过去,“洗了澡了?”
“刚刚洗完。”温馨掀开被子,下地,“我去给你放洗澡水吧。”
容离拉住她的手腕,拥到怀里,“我自己会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