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半妆嘟起小嘴,不满道:“还不是爷爷他老人家念旧情?不然的话我们岂止拿下那几个虾兵蟹将?”
林正扬惊诧道:“你爷爷?他怎么可能阻止宸雪?”
“爷爷要的是势,不是鱼死网破的结果。”
“话是这样说,可政治斗争不是搞慈善活动,伍家和刘家也没有骑士精神,我们今天放过他们,他们一旦缓过劲来,可能会更加疯狂地撕咬我们,古往今来,农夫和蛇的教训还少吗?”
傅宸雪道:“不用担心,伍修远和刘伯源都不缺乏政治智慧,他们知道该怎么做。不利的罪证是要消除的,不该拿的东西也必须退回去,至于做到哪一步,则要看伍修远和刘伯源的党性。”
“党性?”林正扬与林半妆面面相觑,林半妆犹疑道:“宸雪,伍家和刘家走到今天这一步,你还相信他们的党性?”
“你可以不相信伍家和刘家,但一定要相信伍修远和刘伯源。他们那一代人用青春、热血和生命打下这片红色江山,他们比我们更爱这个国家。这么多年,他们深居简出,对自己子孙的所作所为未必都很清楚。也许他们被权欲一时蒙蔽了双眼,但他们心中的正气是不会泯灭的,绝不会容许有人伤害、践踏和颠覆这个他们毕生为之奋斗的共和国,包括他们的子孙。”
林正扬由衷叹道:“宸雪,我不如你。”
傅宸雪道:“说到识人和信人,我远远不如爷爷。他们那一代都是有精神和信仰的人,一生矢志不移地爱着国家和人民,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他们才是天地之间的正者和大爱之人。”
林正扬欣慰道:“你爷爷以身许国,碧血丹心,一生不改初衷,常恐身后无人替他守护这个国家,如今有你在,他老人家终于可以卸下这副重担了。”
林半妆道:“爸爸,不是还有我哥吗?”
“你哥?”林正扬冷哼一声,说道:“一个赳赳武夫而已,他要是有宸雪万分之一的灵性和智慧,又岂会只有这点儿成就?”
林青澜从屋里走出来,正好听到林正扬的话,训斥道:“赳赳武夫怎么了?没有军人,这个国家从何而来?没有军人,江山要谁来守?靠你们这些只会耍嘴皮子的政客吗?我不认为建华一无是处,冷刺纵横天下,所向无敌,又岂是你们这些书生能够做到的?最起码他能够培养出宸雪这样的人才,你能吗?”
林正扬当着女儿和女婿的面儿被老爷子训斥,尴尬无比,嗫嚅半天才说道:“爹,有一点你老人家似乎忘了,宸雪是建华培养的不错,可建华也是我培养的好不好?”
“啊?”林青澜和林半妆一怔,相视大笑。
傅宸雪刚要说什么,脸色突然大变,手指上的盘古戒发出耀眼的红芒。
林半妆惊呼道:“宸雪,你怎么啦?戒指……这是怎么回事儿?”
林青澜和林正扬也望过来,显然也觉察到有不同寻常的事情要发生。
傅宸雪没有说话,右手一拂,红芒消失,他们面前出现一幅放大的全息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