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雯雯耸了耸肩。“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你真的接触吸血鬼文化只有一年时间？这怎么可能……就算你一年时间不吃不喝每天研究吸血鬼历史，而且可以过目不忘，一年时间也不可能对吸血鬼家族了解这么透彻！”

这个时候，袁雯雯忽然有些心疼眼前这个老人家了。

她看得出来，盖伦是真的将研究吸血鬼家族的历史当成了自己毕生的事业来做。

同他比起来，袁雯雯简直是上天的宠儿。

跟着苏浩，袁雯雯可以直接接触到吸血鬼家族，甚至在吸血鬼家族的城堡留宿。袁雯雯用眼睛和耳朵接收到的信息，盖伦却只能用毕生的精力查阅资料、搜集线索再进行拼接。

“这太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盖伦喃喃自语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我们直入主题吧。你的书我这个资深的‘吸血鬼迷’看完之后都大受启发。出版没有任何问题！如果你愿意现在签订合同的话，我甚至可以保证你明天就可以看到样书！”

袁雯雯出版这本书本来就是出于兴趣和研究，对利益反倒无所谓。所以很快，两人就谈妥了合约的内容。

将袁雯雯和苏浩送到酒店之后，盖伦表示现在就去起草合同，天黑之前送来给袁雯雯签字。

目送老人上车离开，袁雯雯感慨道：“真是个可怜的老人。一辈子的精力都花在了这样无谓的事情上。”

“这你就大错特错了！”苏浩纠正道：“跟一代又一代的‘吸血鬼迷’比起来。他的运气就跟连续中了一辈子头奖一样！”

袁雯雯愣了愣，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可是……”

“我知道。在你看来，那些通过公开资料研究吸血鬼家族的人是非常愚蠢的。但是这是因为你认识我。如果你只是个普通人，而且对吸血鬼家族的历史产生兴趣的话，那你也只能通过这样低效甚至是无效的行为去搜索答案。这种情况下，如果一个了解一切真相的人出现在你面前。你说，你是不是幸运的？”

袁雯雯回过味来。她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苏浩，我们能不能带盖伦去一趟奥古斯丁男爵的城堡？”

苏浩摇了摇头。“不行。”

“为什么？你都可以带我去。”

“这不一样。你只是一个吸血鬼文化的轻度‘发烧友’。探访奥古斯丁家族对你来说充其量只是一个非常新奇有趣的体验。但是对于盖伦这样研究了一生吸血鬼家族历史的‘重度发烧友’，我很怀疑他在亲眼看到奥古斯丁男爵之后会不会因为过度兴奋失去理智。”

袁雯雯微微叹了口气：“你的担忧也有道理。是我没考虑周全。只是觉得他的一生……太可怜了。”

“古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觉得他可怜。”

袁雯雯抬起头看着苏浩，忽然觉得苏浩理智得有些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