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们把厅里的桌凳拉开,腾出一块空地,陆家宜和“野猫子”站在中间,土匪们在外面围成一圈儿。
“野猫子”笑嘻嘻道:“陆教官,你放心,我对女人向来都很温柔,绝不会弄疼你的……”
陆家宜不为所动,冷冷道:“动手吧——”
“野猫子”笑道:“还是你先来,我不能让兄弟们笑话我欺负女人……”
陆家宜道:“很好——”话音未落,腿影如电,向“野猫子”疾踹而至。“野猫子”大吃一惊,他没想到陆家宜的速度这么快,赶紧撤步拧身,企图以铁臂硬撼陆家宜的攻击。岂知陆家宜踢到半途,突然变招,身子借助旋踢之力,疾扑而上。右臂如灵蛇般刺穿“野猫子”的防守,一记“凤眼拳”狠狠击中“野猫子”的“天突穴”。“野猫子”惨哼一声,全身登时麻痹,眼前金星狂舞,耳中仿佛雷鸣,踉跄后退。趁此机会,陆家宜顺势曲转,左手触地,右腿如铁棒般反撩而起,重重砸在“野猫子”的脑袋上。“野猫子”嚎叫着,身体向后疾飞,鲜血狂喷,当即昏死过去。
看到这一幕,周围的土匪都目瞪口呆,他们几乎还没有瞧清楚怎么回事,“野猫子”就飞出去,口吐鲜血,昏倒在地。大厅里静得几乎落一根针都能听得见,土匪们没想到擅长近身格斗的“野猫子”竟挡不住陆家宜一个攻击波,无不骇然惊惧,遍体生寒。
陆家宜挥挥手,说道:“把他拖出去——”
两个土匪赶紧跑上来,把“野猫子”像死狗一样拉出去。
陆家宜的目光缓缓从土匪们身上扫过,问道:“你们之中,还有谁想出去?”
土匪们鸦雀无声,有识相的,立刻拉好桌凳,老老实实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聂虎听说这件事,去看“野猫子”,见“野猫子”的脸肿得像猪头一样,不禁哈哈大笑。他帮“野猫子”检查过之后,知道陆家宜下手有分寸,“野猫子”的伤并无大碍,只不过得在床上躺几天。
聂虎骂道:“你他妈的就是一头猪,居然色胆包天,敢去招惹陆教官。你以为阿澜身边的人是你们能碰的吗?幸亏陆教官手下留情,要不然这一下即使要不了你的命,也得让你变成白痴!”
“野猫子”说不出话,满脸的委屈与懊悔。
聂虎又问道:“我听说你和陆教官打过赌——你若是输给她,就给她当儿子?”
“野猫子”急得脑门子上全是汗,眼中露出乞求之色。
聂虎道:“你他妈的要是男人,别让人家看不起‘雪狼山’——过几天,你自己去找陆教官,给她当儿子!”
“野猫子”急怒交加,偏又说不出话,干脆直接晕过去。
这个小小的“插曲”过后,土匪们看到陆家宜都是满脸的敬畏,即便白天累得要死,也没有人敢缺她的课,更没有人再敢向她挑衅——他们知道,这个水灵灵的女人是朵带刺的玫瑰,心狠手辣,招不得也碰不得。他们情愿被高原和云鹰练个半死,也不想被陆家宜直接打残。
果然不出所料,中村流彻对冈本雄和矢野浩的死大为震怒,发誓要替他们报仇。恰在此时,许儒臣派人过来联络,密谋作为内应,血洗“虎头坳”。中村流彻大喜,派出一个日军小队,在少尉浜田滉的带领下,直奔“虎头坳”。“虎头坳”在苗老爹的安排下,在各个路口都安置有岗哨,山上还有消息树,同时与其他村寨密切联络,一旦发现日军动静,立刻示警通知。苗老爹以为这样的部署绝无问题,殊不知“虎头坳”的情况被“许家军”探知得一清二楚。鬼子出动时,“许家军”严防各个村寨互相联络,许儒臣以商讨抗日为名,发出请帖,提前把各村寨的负责人请到“许家堡”“喝茶”,苗老爹也在邀请之列。在“许家军”的暗中协助之下,浜田滉的日军小队长驱直入,神不知鬼不觉地抵达“虎头坳”村外。苗老爹安置的岗哨悉数被“许家军”的暗探所杀,山上的“消息树”纹丝不动。
正在苗老爹家劈柴的阿狼似乎从风中嗅到危险的气息,于是扔下斧头,跑出村子,正好看到轻装疾进的日军小队。